桂枝加附子湯
出處[編輯]
《傷寒論》宋本第20條:「太陽病,發汗,遂漏不止,其人惡風,小便難,四肢微急,難以屈伸者,桂枝加附子湯主之。」
組成[編輯]
藥物 | 份量 |
---|---|
桂枝(去皮) | 三兩 |
芍藥 | 三兩 |
甘草(炙) | 三兩 |
生薑(切) | 三兩 |
大棗(擘) | 十二枚 |
附子(炮,去皮,破八片) | 一枚 |
加減[編輯]
去芍藥,為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。
去附子,減甘草量,為桂枝湯。
去芍藥,減甘草量,加桂枝,附子量,為桂枝附子湯。
主治[編輯]
《方極》
治桂枝湯證而惡寒,或支節微痛者。
《類聚方廣義》
此方加朮,名桂枝加朮附子湯,治中風偏枯,痿躄痛風,小便不利或頻數者,又治霉瘡結毒,筋骨疼痛,諸瘍疽淤膿不盡,新肉不生,遷延不愈者。
若心悸,目眩,身瞤動者,加茯苓,名桂枝加茯苓朮附子湯。
腹證[編輯]
醫案[編輯]
1)有一李姓士人,得太陽,因汗後汗不止,惡風,小便澶,足攣曲而不伸。予診其脈,浮而大,浮為風,大為虛。此證桂枝湯第七證也。仲景云太陽病,發汗,遂漏不止,其人惡風小便難,四肢微急,難以屈伸者,桂枝加附子。三投而汗止,再投以芍藥甘草,而足得伸,數日愈。《傷寒九十論》宋 許叔微
2)急性腸胃炎:女,74歲,身體相當健康,面紅耳赤。某日偶因飲食失節,遂起下痢,同時發熱惡寒。西醫診斷為急性腸炎,命其服氯黴素。初服一枚似覺微微汗出,熱漸退。翌日再服一枚,平熱,下痢次數減少。然自汗淋漓、腹滿時痛、裏急後重等症狀反而加劇。自汗二日餘沒有稍停。脈現微弱,自云全身疲憊,略感眩暈耳鳴。最感苦惱者為自汗不止,尤其頭汗更甚。身振振搖、腹脹滿、數放屁、裏急後重,及微惡風,食思全失。以誤汗的補救法,投以桂枝加附子湯,又以其下痢不渴屬少陰證,乃合真武湯。一劑汗止,腹滿痛盡除。翌日原方,各症狀盡去,食慾大進,回復正常便,停藥。號稱對肺炎、赤痢等炎性疾病具絕對神效之氯黴素,自1948年以來,不但一般病家視為痛治萬病的萬靈丹,連臨床醫家也唯此是賴,差不多沒有氯黴素便不能治病。因此,世上便稱之為美國仙丹。然而,氯黴素果真萬病皆可藥到病除嗎?或絕對沒有預期外的反應嗎?當然不是我們研究中醫學的所能知道。此例頗有興趣,爰為記之以資參考。《朱木通醫案》
3)突然手足強硬麻痺刺痛:女,28歲,中等身材、貧血著明、顏面蒼白、手足厥冷、脈沉微而遲,總之屬於虛寒證也。以月經逾期求診。月經逾期六七日,居恒頭眩體倦,屢屢肛門瘙癢,大便數日一行而硬,排便時腹中疼痛,帶下多而微黃。此外症狀即自最近以來恆於深夜無故發惡寒甚者且戰慄。如此突發惡寒不分在被窩內熟睡中,或末睡之時。然稍後自然而癒。用小柴胡湯合香蘇散(此方出日本幕府時代某名醫之創意,專以試探月經閉止後是否妊振或逃經者)二劑後全無反應。隔四日復來,症現頭痛以外更有心下痞硬、腹中雷鳴。於是轉用黃連湯與之。初十日(即治療後第四日)下午一時左右忽由其夫以自行車載來,蓋突然變症也。據云昨夜再度起惡寒戰慄,而四肢之指趾彎曲強硬不得動彈,且同時刺痛麻痺。頭眩、耳鳴、心悸之甚。我睹此狀態為之吃驚不少。蓋三四日來皆自己騎自行車來就診,如今變成如此,問心實有無限內疚。於是經細心候脈;微細欲絕,而且極遲,手足厥冷如冰。照此轉變在原則上必為誤汗或誤下才有如是之變證。但此三四日來所用者皆為和劑,何來如此急變?患者自初十日早晨至復診時之下午,全日無尿。遂細心加以檢討:患者常於夜深起惡寒戰慄,必為內有久寒,且此數日來屢屢寒流降境,因而發此症狀亦未可知。於是依據《傷寒論》誤汗之原則(實則未曾汗出),投以桂枝加附子湯,又以此患者全日無尿乃更加朮茯苓。據云取藥回至家中已兩手彎如握拳,由家人用力解之亦不能伸直。嗣服藥後一睡醒來則強硬疼痛麻痺等症如遺。連服三劑頗感元氣大復,遂一意治療經病;轉用當歸四逆加薑茱而加以催經之桃仁丹皮紅花。連服二劑月經已來。自是頭眩癒十之八九,肛門不復瘙癢而惡寒不再發。仍用原方與之而痊癒。桂枝加附子湯運用目標是;「太陽病、發汗、遂漏不止。其人惡風、小便難、四肢激急、難以屈伸」(太陽上篇)。此條是說;太陽中風應當解肌,而誤以麻黃湯或大青龍湯等之強力發汗劑投之,以致發汗過多,不但邪從汗出,則「正」亦隨之大泄,於是陷於「正」虛,津液枯竭。換以現代術語;此條所指者為本症係婁麻質斯或神經炎之發病初期而熱,解熱劑投以後,熱雖解,但汗中樞之刺戟興奮仍在,所以招致發汗漏不止之症。運用桂枝加附子湯以治「汗漏不止」或「四肢微急難以屈伸」,雖然《傷寒論》指示為誤汗所招致。但在臨床經驗上,則大可不必拘泥於有無誤汗。不過,從藥物上看是溫經固表之劑,斷不可用於陽實證者,如本患者則是一例。又本患者初十日一整日無尿,及其蘊蓄既久之惡寒均與傷寒原文符合,然末經發汗也。《朱木通醫案》
4)強降血壓誘發眩暈症:男,63歲。平素身體虛弱,十七八歲時部以長期夢遺、虛癆諸病荏苒二三十年,至老仍以虛弱之身體過日。然而屢屢輕度心悸、喘咳、不眠等症狀為各西醫發見為高血壓症,故年中屢服降血壓藥。1968年5月,因其知友之喪,奔走二三日,勞累過度而感不舒服,經某西醫測得血壓再度昇騰,遂投以降血壓藥。服藥後半小時許即覺頭眩眼花,身體搖搖然如懸空中,臥於床中而覺外界猛烈迴轉,同時遍身厥冷、冷汗淋漓、心悸欲絕。急延某西醫注強心劑,仍不見效。是日深夜召筆者往診。脈細微。用桂枝加附子湯,翌早往診,則自起接待筆者,據云昨夜服藥一小時後即覺身體溫溫然入睡,醒後汗止,各症狀若失。同方連服四五帖,健勝如常。《朱木通醫案》
5)感冒自汗微惡寒而不能發熱之老婦人:女,60+歲,中等身材,外觀上雖不見得何等衰老,但從其蒼白之顏色及緩慢之行動看來,十之七八可推定屬於陰虛證。以感冒求診,自云感冒已五六日,雖服西藥及注射皆無稍差。然症狀亦不甚烈。繼又說,此種症狀是平素患有感冒時皆如是經過,此次也是同樣。尤其特殊者就是任何大病未嘗發熱。因此,自己知道身體已經虛弱之極。現在除鼻水之外但覺全身疲倦沉重、頭眩、幽微惡寒而溶浩然自汗不息。據云感冒年必數發,發則十餘日始癒。患者顏面稍現輕微浮腫,手足及全身皆不溫暖,脈微細而弱,大小便無異變。用桂枝加黃芪附子湯,一帖全身恢復溫度而汗止,諸症狀一掃而盡。翌日再診時自云服藥頭腦豁然開朗而各病象若失,且云平素服藥未有如此之速效也,再服一劑遂廢藥。《朱木通醫案》